# 温八逃生梯窃窃私语-告白之夜
# 第四幕
【If线：如果烟花没有打断】
「温水君...」八奈见同学打断我，转头看向我。她的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抖。「其实，我...」
我屏住呼吸，心跳几乎停止。
八奈见的眼眶微红，她深呼吸了几次，试图平复情绪。
「其实我啊，」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毯子的边缘，「一直觉得温水君有点笨。」
「诶？」
「明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明知道西川同学那天要去琦玉，还会那么着急地邀请我来你家。」
「那个...」
「明明说着讨厌小拔老师总是露出『青春真好啊』的表情，自己却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才没有...」
「明明刚才在玩游戏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说着喜欢安娜那样的女生，却没发现我也是安娜...」
「对不起...」
「嗯。」八奈见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所以说温水君真的很笨。一点都没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像在呢喃，「一直在等你说那句话。」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
「那句...是哪句？」
「真是的...」八奈见轻轻叹了口气，「连这种时候都要我主动吗？」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站在我面前。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夜，我也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温水君，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击中了我。八奈见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我看着她，月光映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她的眼神里带着紧张，又带着某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我啊，」见我没有回答，八奈见继续说道，「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追在草介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
「我...」
「我知道温水君总是很谨慎的。」她打断了我的话，声音依然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每次在文艺部写故事，都要仔细考虑每个情节。在文化祭选节目的时候，也总是要反复权衡。在和学生会的前辈们打交道的时候，也总是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八奈见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但是啊，温水君。」她往前迈了一小步，「有些事情，想得太久反而会错过。比如说...」
「错过...什么？」
「果然还是问得太突然了吗...」八奈见低下头，声音有些失落。
「我...」我咬着下唇，试图组织语言，但越想说，越觉得混乱。
「没关系的。」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就当我在开玩...」
「那个游戏！」我突然打断她。
「诶？」
「就是...刚才那个游戏...」我紧张地盯着地面，「你说如果主角只是因为是青梅竹马才在一起的话，那样不够好...」
「嗯...」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
「不是因为你长得可爱，不是因为你总是在逃生梯分给我便当，也不是因为我们总是在一起...」
我停顿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既阴沉又可悲，大家一定是在内心里看不起我，把我当成一个笨蛋在嘲笑，不会有人愿意来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我本觉得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
「温水君...」
「但我慢慢地发现，我可以交到朋友，我可以完成社团部长的职责，我可以好好地与学生会的前辈们交流，我与文艺部和学生会的同学们...都成为了好朋友，留下了永远不会忘掉的回忆...」
「...」八奈见的眼眶开始泛红。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八奈见杏菜...是你将这一切带进了我的生活。每次看到你为我开心的样子，为我难过的样子，看到你明明自己也有心事却还是笑着陪伴我的样子...我都会觉得，八奈见同学真的很耀眼。」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但是...有时候我也会看到你一个人发呆的样子，会看到你在以为没人的时候露出寂寞的表情。每次看到这样的你，我都会想...如果能让八奈见同学一直露出真心快乐的笑容就好了。」
「温水君...」
「所以当你说要去参加联谊的时候，我才会...」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忘记过去而勉强自己。我想看到的是...像游戏里的安娜一样，真正为自己做得一切事都感到快乐的杏菜。」
「诶？」八奈见猛地抬起头，我看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再说一遍。」她轻声说，「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刚、刚才的话...？」
「嗯，你叫我什么？」
「杏...杏...」
「快点！」
「...杏菜。」这个在心里我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此刻却变得如此困难。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我们仿佛跨越了某道无形的界限。
「为什么突然叫我的名字？」
「因为...」我攥紧了拳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心意。」
「什么心意？」
「就是...」我看着她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勇气说道：「我会一直在这里...因为我想成为那个...能让你露出真心笑容的人。」
「温水君的意思是...」
「明年的年糕汤，后年的，大后年的，大大后年的...都由我来准备。」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八奈见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出声来：「温水君，你在和我求婚吗？」
「不是！我是说...」我慌乱地摆手，「就是...不想你和别人...」
「真是的...」八奈见叹了口气，但眼睛里满是笑意，「温水君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
「我说得很清楚了吧...」
「一点都不清楚！」她鼓起脸，「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好好说出来吗！」
「...已经说了。」
「你说什么了？要说的不是这个吧！」
「那...那你想听什么？」
「想听温水君亲口说出来。」她的声音突然变小，「说你...对我的心意。」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嗯。」八奈见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以后的年糕汤...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分享。」
「怎么又是年糕汤啊！」八奈见有些不满地嘟起嘴。
「不只是年糕汤，便当也好，章鱼烧也好...以后的每一餐，我都想和你一起分享。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八奈见愣了几秒，然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扶着栏杆，肩膀一抖一抖的，月光下能看见她眼角泛着泪光。
「...有那么好笑吗？」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平时总是从容不迫的八奈见同学，此刻却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是好笑...」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抬头看我时眼睛亮晶晶的，「只是觉得，你的表达方式也太奇怪了。明明是告白，却说什么『想一起吃饭』...」
「...这不是更符合八奈见同学的特点嘛...」
说着，她整个人都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寒风吹起她的发梢，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这一刻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我们在天台上成为朋友的时候；想起了我们在文化祭前夕在准备教室的时候；想起了我们一起去海边合宿烤肉的时候；想起了我们在逃生梯上吃饭，她不小心咬到舌头的时候；想起了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那天，我们在空无一人的文艺社部室里，为对方笨拙的涂鸦笑得停不下来的时候...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积累了这么多只属于彼此的回忆。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正直直地盯着她看。那些回忆仿佛让我的心里涨得满满的。
「...就只是这样嘛？行吧...」她倚在栏杆上，故意拖长了声音，眼角还带着笑意，「毕竟是温水君嘛。」
总觉得又被八奈见瞧不起了...比起0胜1败的八奈见，0胜0败的我表现比较好才对吧。
哦，不对。
是1胜0败的我。
她侧着头看我，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格外耀眼。或许是因为月光，又或许是因为此刻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这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大概就是我一直想要守护的吧。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那些不经意间的欢笑，还有此刻这个被月光和新年钟声环绕的夜晚...都是只属于我们的珍贵时光。
# 第五幕
新年的钟声响起，远处的烟花开始绽放，照亮了八奈见泛红的脸颊。
「那个...」她小声地说，「温水君...」
「...嗯...怎么了...八奈见同学？」
「我们是不是该拍照了？」
「嗯？」
「相框...还差一张照片。这可是重要的第一张照片呢！」
「第一张...」我嘟囔着这几个字。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第一张』这个说法，好像意味着...」
「意味着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张照片。」她笑着接过我的话，然后凑近我的耳边，「都是和温水君一起的照片。」
「别这样...」我缩了缩脖子，耳朵发烫。
「诶？温水君又害羞了？」她故意用手戳了戳我的脸，「刚才还说要负责我所有的年糕汤呢，现在却因为这点小事就害羞了？」
「那个是...那个是那个...」
「那个是什么啊？」
「...总之快点拍照吧！」
「好～」八奈见笑着掏出手机，「那这次，我们就换个风格拍照吧...」
「什么风...」
话还没说完，她的唇瓣就突然贴在我的脸上。温暖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浑身僵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八奈见按下快门几秒钟后，她的唇瓣慢慢从我的脸上移开。她的脸再一次红成了煮熟的虾子，连耳朵都染上了粉色。
我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大脑也变得无法思考。
「那个...温水君。」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认真，把我拉回了现实。
「嗯...」我低着头，小声地回应她。
「新年第一个愿望。」
「什么？」
「希望以后的每一年...你都可以给我做年糕汤。」
「不是愿望。」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是约定。」
「我想再听一遍。」
「...今年的，明年的，后年的，一直到...」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什么时候？」
「...到你不想吃为止。」
「这是温水君说的！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哦！」八奈见仰起头看我。
「我...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
「诶？刚才不是说『到我不想吃为止』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不想吃年糕汤的！」
「那个是...」
「而且温水君，」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的耳朵红透了哦。说谎的时候耳朵都会变红，这点我可是很清楚的。」
「...太狡猾了。」
「嗯？什么太狡猾了？」
「八奈见同学总是...」我顿了顿，还是说出口了，「总是能看穿我的想法。」
「那当然啦！毕竟我可是你的......」
「嗯？」
「你的...」
「我的什么？」
「你的安娜...嘛。」
「嗯。是啊。」
这一次，我没有否认，也没有逃避。
因为我知道，从今往后的每一个新年，我们都会一起看着这些照片，一起吃着年糕汤，一起数着彼此的点点滴滴。
「和彦君，」她把头靠在我肩上，「新年快乐。」
「嗯...杏菜，新年快乐。」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的心跳声，在寒冷的冬夜里格外清晰。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比章鱼烧还要温暖，比年糕汤还要甜蜜。
# 第六幕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已经开始播放的新年特别节目。
杏菜缩在我身边，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杏菜...？」我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她已经睡着了，头轻轻靠在我肩上。我不敢动，生怕会吵醒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感觉心里涨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开始觉得困倦。眼皮越来越重...
......
「我回来...诶！？」
熟悉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佳树正站在我们身边，手里的零食和初诣御守掉在了地上。
「兄长大人...和...八奈见姐姐...」
完了。我这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状况——杏菜正蜷缩在我怀里熟睡，而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环在了她的肩上。
「等、等一下！佳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慌忙地想解释。
「佳树要当姑姑了吗！？」她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是！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
「嗯...怎么了...」被我们的声音吵醒的杏菜揉着眼睛坐起来，「啊，佳树回来了？」
「八奈见姐姐！」佳树冲过来，「兄长大人...是不是...他是不是对你...」
「和彦君他...」杏菜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哽咽，「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什么！？」佳树和我同时喊出声。
「他...他说要对我负责的...」杏菜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负责！？」佳树震惊地说。
「嗯...」杏菜点点头，「和彦君说什么，我们的『第一次』一定要...」
「第、第一次！？」佳树的脸腾地红了。
「等等！杏菜！你在说什么啊！」我慌乱地打断她。
「可是和彦君确实说了啊，」杏菜抬起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说什么『第一次跨年一定要好好享受』...而且还说什么『要对你负责』...」
「那是在说年糕汤啊！」
「诶？可是和彦君明明把我拉到房间里...」
「还不是因为你说要玩游戏！」
「然后还说要『做到最后』...」
「那是在说游戏通关啊！」
佳树已经完全石化了，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而且和彦君还说...」杏菜继续添油加醋，「说什么『今晚不会让你轻易睡着』...」
「那是因为你一直嚷嚷着要看跨年的烟花吧！」
「可是最后和彦君还是很快就坚持不住累倒了，」她假装惆怅地叹了口气，「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住口！」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第一次...一起跨年。」杏菜笑眯眯地补充道。
「八奈见姐姐...」佳树颤抖着说，「兄长大人他...」
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不行！」佳树突然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奇怪的软件，「我要亲自确认一下！兄长大人他...他居然...」
「佳树，你冷静一下！」我赶紧抢过佳树的手机，「不是那样的！杏菜是在开玩笑！」
我瞪着杏菜，「不要再说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了！」
「可是，」她冲我眨眨眼，「看和彦君慌乱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啊。」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那个...」佳树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我不会当姑姑吗？」
「会哦。」杏菜笑着说。
「什么！？」佳树和我再次同时惊叫出来。
杏菜突然补充道：「不过...这要让和彦君努力一下才行呢。」
「杏菜！」
新的一年，大概会很不太平呢。
哦不...是未来的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