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二十八
# 第一幕
寒假的某一天，文艺社临时社办——温水房间内。
「冲绳多好玩啊！」八奈见急切地说着。
「对啊对啊！我也想去冲绳！」白玉在一旁帮腔，「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去海边玩！」
「你们两个冷静一点......」我试图说些什么，但显然没人在听。
「明明是北海道比较好啊！」烧盐兴奋地说，「冬天去北海道多浪漫啊！」
「可恶！小柠檬叛变了！」八奈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我也觉得北海道比较好...」小鞠缩在角落里，「我、我不想穿泳衣...」
「小鞠！你想太多了！」八奈见突然凑近小鞠，「穿泳衣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哦！」
「去、去死！」小鞠突然抬起头，脸涨得通红。
我叹了口气。
这场景让我怀念起了去年还有玉木学长和月之木学姐压阵的时候。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其实名古屋也不错...」
四双眼睛突然齐刷刷地看向我，仿佛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温水君，」八奈见用一种看着可怜虫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认真的吗？」
「为什么不能是名古屋？坐电车30分钟就能到，可以当天去当天回，而且玉木学长和月之木学姐...」
「玉木学长已经和月之木学姐回她老家去了啦！」八奈见打断我的话。
「那就去月之木学姐的老家...」
「「否决！」」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谁会把寒假合宿定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啊！」
「就是就是！」白玉也跟着说，「而且我听说冲绳现在气温还有二十度呢！」
「所以说去北海道更好啊...」烧盐继续坚持，「而且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啊，螃蟹、拉面、奶制品...」
「啊！」八奈见像是被刺到一样叫了一声，「小柠檬你太狡猾了！居然用美食来诱惑我！」
「我完全没有...」
「温水君！」八奈见突然转向我，「你说要去名古屋是因为那里也有很多美食吗？」
「不，我只是觉得近一点比较...」
「果然，就不该问你的意见的！」八奈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扶额，再次感叹自己部长的身份形同虚设。
「那、那个...」小鞠又说，「我、我觉得去北海道的话可以看雪...」
「小鞠！你说得对！」烧盐突然激动起来，「在雪地里奔跑的感觉一定很棒！」
「在海边奔跑岂不是更好！」八奈见反驳道。
「海边的沙子会进鞋子里...」烧盐皱着眉头说。
「这有什么！北海道那么冷，跑起来脚都要冻僵了吧！」
「所以说去名古屋...」
「温水君，你就别说话了！」
我默默地闭上嘴，看着她们继续争论。
「而且冲绳真的很远诶...」烧盐说，「而且这个时期，机票也很贵吧？」
「这个嘛...」八奈见突然看向我，「部长大人，部费还剩多少来着？」
「...够去名古屋的。」
「温水君！」
看着她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走到书架前，拿出一盒桌游。
这是志喜屋学姐前几天送我的新年礼物。
「要不要玩个游戏？」我轻声说道。
「游戏？」白玉第一个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用这个桌游来决定去哪里吧。」
「哦！听起来不错！」八奈见立刻来了精神，「那就来比赛吧！我和小白玉一队！」
「那我和小鞠一队！然后阿温当上帝！」
「...为什么我要当上帝？去名古屋的提案...」
「开始吧开始吧！」白玉也兴奋起来，「输的人就要听赢的人的！」
我看着她们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开始的游戏中，不禁叹了口气。
「温水君！快点开始啦！」八奈见催促道。
「好好好...」我打开盒子，「那么，游戏规则是这样的...」
# 第二幕
我打开桌游的盒子，将四个小人在棋盘的起点处排列整齐。
棋盘的格子上画着各种校园生活的场景：体育馆、教学楼、操场、旧校舍...
「规则和大富翁类似，每个人轮流掷骰子前进，经过不同的格子时要抽取相应的命运卡片。」我翻开说明书，「每个选项会让玩家前进不同的格数」
「咦，还有分支剧情啊？」八奈见凑过来看着卡片堆。
「我看看...」烧盐也探过头来，「『校园探险』这种题目，有点意思嘛」
「那就开始吧」我拿起说明书，「我念题目，然后...」
第一轮是白玉投掷骰子。她掷出了6点，正好停在教学楼格子上。
「让我看看第一题...」我抽出一张卡片，「『在社团招新季，遇到热情邀请的前辈，你会...』」
『A.礼貌婉拒 B.先参观了解再决定 C.立刻答应加入 D.装作没看见直接走开』
「这题我会！」白玉兴奋地说，「选C！」
「这种题选B就好了吧。而且贸然答应加入社团...」八奈见叹了口气。
说到一半八奈见就停住了，因为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好吧，那我选B。」白玉说。
我翻开卡片底部：「选B前进1格，选C前进3格，选A和D都要后退2格」
「前进1格...」八奈见嘀咕着，「一点都不划算。」
咦？不是你让白玉选B的吗？
轮到烧盐时，她掷出了4点，停在体育馆格子上。
「『如果不小心和同学被锁在体育馆仓库里了，你会...』」我念道。
『A.冷静找出口 B.大声呼救 C.趁机表白 D.提议玩点刺激的』
「让我想想...」烧盐眯着眼睛，「阿温，你会选哪个？」
「我只是上帝，不能提供建议」
「切，无聊」烧盐撇撇嘴，「那就选D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小柠檬！」八奈见又开始瞪眼睛。
「开玩笑的啦」烧盐笑着说，「选A」
「选A前进2格」我说。
轮到小鞠时，她掷出了1点，也落在了教学楼格子上。
「『截稿日期快到了还写不出社刊文章，你会...』」我念道。
「A.熬夜硬写 B.请求延期 C.找部长帮忙 D.干脆鸽掉装病」
小鞠低着头没说话，手指不安地揪着裙角。
我突然想起，上学期确实经常看到小鞠在发呆，对着空白的稿纸叹气...
「那、那我选A...」
「小鞠，选C吧」烧盐说，「写不出社刊，找阿温帮忙不就好了」
「可、可是...」小鞠偷偷瞄了我一眼，「会不会...很、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八奈见不以为然，「反正温水君不会怪你的。」
「我说了我只是上帝...」
「那、那我选C。」小鞠轻声说。
「选C前进3格，是最好的选择」我看着卡片说。
小鞠的脸微微发红。我注意到八奈见撇了撇嘴。
轮到八奈见时，她掷出了2点。棋子停在了旧校舍格子上。
「『在旧校舍的楼梯上吃便当时遇到同学，你会...』」
念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就是我和八奈见经常...
「A.过去和他一起吃 B.换个地方 C.装作偶然相遇 D.当没看见」
八奈见愣住了：「这题...」
「八奈见学姐，选A啊」白玉一脸天真地说，「多个人吃饭不是更热闹嘛。」
「我才不要！」八奈见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我是说...那个...」
「难道说...」烧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里是小八奈和某人的秘密基地？」
「不、不是！」八奈见的耳朵开始泛红，「我选B！」
「选B要后退3格哦。」
「什么？！」
「选A是最好的选择，可以前进3格。」
「温水君！」八奈见瞪着我。
「我只是在念答案...」
游戏继续进行。渐渐地，我发现这些卡片的内容越来越奇怪。
比如烧盐抽到的『在体育课上朋友跑步太慢』。
烧盐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我：「某人好像非常不擅长跑步呢。」
我装作没听见。
又比如白玉抽到的『在社办写作业遇到困难』。
「诶，部长最擅长教人了！」她笑嘻嘻地看着我，「对吧八奈见学姐？」
八奈见冷哼一声。
还有小鞠抽到的『同学喂你吃可丽饼』。
小鞠只是低着头，但从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可以看出在想什么。
最反常的是八奈见。每次抽到题目，她都会立刻选最冷淡的选项，然后凶巴巴地看我一眼。
等等...所以这些问题为什么都指向我？
我翻开说明书仔细看了看。这确实是志喜屋学姐送的『校园生活』主题桌游，但是...
不知不觉，白玉和烧盐都只差最后两格就能获胜。
「小白玉，加油！」八奈见对着握着骰子的白玉说。
但白玉掷出了1点。棋子停在了一个写着「命运抉择」的格子上。
「『和喜欢的前辈独处时，你会...』」我念道。
「A.什么都不做 B.委婉暗示 C.直接告白 D.强吻他」
「这是什么问题？」八奈见皱起眉头。
「诶~这下小玉要赢了哦！」烧盐笑着说。
白玉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选D...」
「不行！」八奈见一把按住白玉，「给我选A！」
「选A要后退1格」我说。
「什么嘛...」八奈见气呼呼地说，「这游戏太邪恶了！」
「学姐别担心嘛」白玉笑嘻嘻地说，「我又不会真的那么做」
「谁担心你了！」八奈见的脸突然红了。
轮到烧盐。她掷出了6点。
「耶！我们赢了！」烧盐抱起小鞠庆祝。
「真是的...」八奈见撅着嘴。「北海道的螃蟹...温水君会请客吧？」
「...为什么我要请客？」
「因为温水君偏心啊。总是给我和小白玉这么难的问题，这不是要负责任吗？」
「...可我又不知道卡片上的题目是什么...」
「总之就是你的错！你要对我负起责任来！」
「...那去名古屋的提案呢？」
「都说了不准提名古屋！」
在一片混乱中，我们的寒假合宿计划终于定下来了。
我仔细回想着刚刚的问题，似乎每个场景都和我有关。而且问题和选项也似乎都在暗示些什么。
等等，佳树前几天去找权藤学妹和橘学弟玩时，好像借走过这个桌游...
「温水君？」八奈见疑惑地看着我发呆。
「啊，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就是在想北海道旅行的事」
「放心吧，保证会是个有趣的旅行」烧盐伸了个懒腰，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八奈见一眼。
「小柠檬！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着她们又吵起来，我悄悄地把桌游收好。
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们比较好。
尤其是八奈见，要是让她知道佳树动了手脚...
# 第三幕
我第三次确认了手中的机票。
目的地：『札幌』。
...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为什么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只有八奈见。
「温水君」八奈见提着旅行包，语气有些不自然，「差不多该去安检了。」
「啊...嗯。」
我机械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试图理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早上，我刚起床就收到了烧盐的LINE：『抱歉抱歉，我可能去不了北海道了』
原因是田径社临时接到了重要的选拔赛通知。作为主将的烧盐必须要参加，这关系到今年的县大会资格。
『真的很抱歉』烧盐说，『比赛日期偏偏撞在一起了...』
『没关系』我回复道。
还有四个人，人数也够...
然后下午，小鞠也打来了电话。
『温、温水，对、对不起...这、这周我爸妈在出差...我、我得照顾感冒的奶奶...』
『没关系，家人更重要。』
反正还有三个人...我这样安慰自己。
结果第二天早上。
「部长！」白玉冲进我的房间，「我能不能也请假？我姐姐恰好要去新婚旅行，他们说可以带我一起去...」
我看着白玉期待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部长，对不起嘛~」白玉撒娇道,「我都没有好好参加姐姐的婚礼...」
「去吧。」我叹了口气。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和八奈见，两个人，站在机场。
「温水君！」八奈见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到底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啊...抱歉。」
我跟着八奈见往前走。
说起来，我本来在想要不要取消这次活动的...
「还在想要不要取消吗？」八奈见突然说。
「...会读心术了？」
「温水君的表情太好懂了，」八奈见说着，语气有些微妙，「而且...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吧。」
「我是觉得可以改期...」
「你现在说还有什么用！飞机都要起飞了...」
「...」
「不过温水君要是觉得和我一起去很困扰的话...」
「没有！」我下意识地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着急，「我是说...还好...」
「那就好，」八奈见说，「不过温水君可别动什么歪脑筋...」
「不会的。」
「谁知道呢」八奈见轻哼一声，「说不定温水君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怎么可能...」
我看着八奈见，她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调侃，但耳朵却微微泛红。
原来如此...她也在紧张嘛。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突然轻松了一些。
「那个...八奈见同学。」
「嗯？」
「谢谢你愿意陪我去。」
八奈见的脚步顿了一下。
「...笨蛋，」她小声说，「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啊。」
「为什么？」
「因为...」八奈见停顿了一下，「因为听起来太客气了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说得也是。」
我看着检票口的队伍，突然想到什么。
「说起来，你不是本来想去冲绳的吗？」
「啊，那个啊...」八奈见摆摆手，「反正冲绳什么季节都能去。倒是北海道的雪，不去看看的话总觉得可惜。」
「原来如此。」
「而且...」八奈见的声音突然变小，「下雪的时候，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什么？」
「温水君！」八奈见突然提高音量，「该我们检票了！」
看着她快步走向检票口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次旅行说不定真的会很有趣呢。
# 第四幕
「到了到了！」八奈见兴奋地说。
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映入眼帘。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光。
我艰难地走上前。
从札幌市区坐JR到这里，又转了两次巴士，说实话已经有点累了。
不过看着八奈见兴奋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
「这里比市区冷好多啊...」八奈见搓了搓手。
「都说了要多穿点。」我看着她单薄的外套，「昨天明明给你发了天气预报。」
「这可是限定款...」八奈见嘟囔着，「而且温水君不是带了暖宝宝吗？」
「...暖宝宝在行李箱里，现在在旅馆呢。」
「是吗？那就把你身上贴的给我！」说完，八奈见就要对我动手。
「喂喂，你等等...我自己来。」
坐上缆车后、八奈见立刻趴在窗边。
「好漂亮！」她惊叹道，「温水君你看那边的雪山！」
「好棒哦。」
「快看！那是飞鼠诶！」
「好厉害哦。」
「温水君！」八奈见不满地转过身，「你能不能有点诚意？」
「我在听啊。」
「可是你只会『好棒哦』『好厉害哦』的！」八奈见学着我的语气，「好歹说点别的啊！」
「比如说什么？」
「比如...」八奈见想了想，「介绍一下这里的特色啊，讲讲这里的风景啊，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
「你真是个无趣的人！」八奈见叹了口气。
我看着八奈见失望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你看到那边的紫色小花了吗？」
「在哪里在哪里？」八奈见立刻精神起来。
「缆车下方的雪地上。」我指着窗外，「那是雪割草，是北海道特有的植物。」
「是吗？」八奈见趴在窗边仔细看着。
「这种花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它会在积雪未完全消融时就穿透雪层开花，所以被称为雪割草。花朵呈现出美丽的紫罗兰色。」
「哇！好有诗意的名字！」八奈见眼睛亮了起来，「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它们是北海道最早开放的花卉之一，」我说，「即使在寒冷的气温下，只要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就会顽强地破冰而出。当积雪还没完全融化时，就能看到它们从雪中探出头来。」
「温水君居然还知道这个！」八奈见认真地听着。
看着她感兴趣的样子，我突然想逗逗她。
「你看那边。」我又指着另一个方向，「那是雪绒松。」
「诶？那个长得像圣诞树的？」
「嗯。」我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松树，能在零下五十度的环境下开花。」
「不会吧？」八奈见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而且，」我继续说，「它的叶子会随着温度变化而改变颜色。气温越低，叶子就越白。到了晚上，甚至会发出淡淡的荧光。」
「温水君...」八奈见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在编故事吧？」
「这是科学事实。」我故作严肃地说。
「真的？」
「当然。你看那边，」我赶紧转移话题，随意地指向远处，「那是雪精灵草。」
「雪精灵草？」八奈见虽然一脸狐疑，但还是顺着我的话往那边看，「在哪里？」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植物。」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继续编下去，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在雪山上迷了路。」
「哦？」八奈见的语气突然变得玩味起来，「然后呢？」
「他们在寒风中相互依偎着。」我说着，却没注意到八奈见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着，「雪越下越大，但他们却觉得很安心，因为彼此在心中都感受到对方的温暖。雪山的精灵被他们这份情意打动，就把他们的灵魂化作了一朵花。」
「所以说，」八奈见的声音轻柔下来，「这就是雪精灵草的由来？」
「嗯。」我点点头，「从那以后，这种花总是成对生长，而且只在下雪的时候开花。」
「听起来真浪漫呢。」八奈见轻声说。
「而且据说，如果能在雪中找到这种花...」我不自觉地继续编着故事，「就会像这两个人一样...」
「像这两个人一样什么？」八奈见凑近了一点，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解释：「不对，我是说...」
「温水君，」八奈见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不会是现编的吧？」
「这是真的。」我依然固执地坚持。
「真的？」八奈见眯起眼睛，「所以温水君特意让我看这种花？」
「不，我只是在科普而已...」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胡编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请各位乘客注意，』广播声及时响起，『缆车即将到达山顶站。』
「啊，终于到了！」八奈见立刻跳了起来。
她的语气一下子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松了口气，得救了。
「温水君！」八奈见又回过头来，「等下我一定要找找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些植物！」
「好。」
「要是找不到的话，」她眯着眼睛说，「温水君可要负责任哦！」
「负...负什么责任？」
「嘛...」八奈见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
缆车缓缓停下，八奈见第一个跳了出去。
「温水君快点！」她在外面喊道，「我们去找雪精灵草！」
「...好。」
我跟着走出缆车，看着她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身影。这个谎话大概很快就要被拆穿了...
# 第五幕
「温水君！为什么不提醒我前面这么陡！」
八奈见气喘吁吁地从雪坡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雪。
「我以为你看得到...」
「你就是故意的！」八奈见瞪着我，「刚才明明看到我冲过来了！」
「我那时候在专心滑雪...」
「骗人！」八奈见蹲下身，开始团雪球，「你刚才明明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那个...」
「接招！」
雪球精准地砸在我的肩膀上。
「等等...」
「不准躲！」八奈见又扔了一个，「这是惩罚！」
我无奈地躲闪着，但还是被击中了好几下。八奈见的准头出奇地好。
「温水君太狡猾了！」八奈见一边追一边喊，「明明知道我第一次滑雪！」
「我也是第一次...」
「那为什么你滑得那么好！」
「可能是因为...」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雪球打断。
八奈见得意地笑着：「这下总算报仇了！」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然后悄悄捏了个雪球，趁她不注意时扔了过去。
「啊！」八奈见惊呼一声，「温水君居然偷袭！」
「这叫战术反击。」
「那我也要反击！」
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不知不觉间，我们都气喘吁吁。
「好了好了，」八奈见终于停下来，「我投降！」
「这么快就认输了？」
「才不是！」八奈见走过来，「是因为...诶！」
她突然踩到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倾倒。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在了雪地上。
「痛痛痛...」八奈见趴在我身上，「你没事吧？」
「还好...」我说着，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
八奈见似乎也发现了，脸一下子红了：「对、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起来，但雪地太滑，反而又摔了回去。
「别急...」我扶住她的肩膀，「小心点。」
「嗯...」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能感觉到八奈见的头发上还沾着雪花，有几片落在了我的脸上，凉凉的。
「那个...」我小声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等等！」八奈见突然说，「我们去找找雪精灵草吧！」
「现在？」
「对啊！」她说，「你刚才不是说它们会在下雪的时候开花吗？」
「那个...其实...」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怎么了？」
「可能不太好找...」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八奈见笑着说。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突然说不出那是编的故事。
「那我们去那边找找看。」我指着一片积雪较厚的地方。
「好！」
八奈见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催促我快点。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个谎话或许可以再保持一会儿。
找了一会儿后，天色渐暗，我们不得不往回走。
「没找到呢...」八奈见有点失望地说。
「可能是我们运气不好。」
「也是...」她突然笑了，「不过很开心！」
「是吗？」
「嗯！」八奈见说，「而且下次再来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下次...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回到旅馆后，我们在休息室里喝着热巧克力。
八奈见一边暖手一边翻着茶几上的北海道旅游攻略，里面恰好有一本北海道的动植物图鉴。
「温水君！」她突然叫起来，「你看这个！」
我凑过去看，是雪割草的介绍。
「原来真的有这种花啊。」八奈见说。
她继续翻着，突然又说：「咦？雪绒松...」
「怎么了？」
「这里说它只能在零下二十度以下存活...」八奈见狐疑地看着我，「温水君说的是零下五十度吧？」
「那个...」
「果然在骗人！」八奈见得意地说，「我就知道！」
她继续往后翻：「那雪精灵草呢？让我找找...」
我看着她认真查找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忍心。
「其实...」
「啊！」八奈见突然说，「这里有！」
「什么？」
「这个薄雪草！」她指着书上的照片，「和温水君说的雪精灵草很像呢。」
我看了过去。确实，书上介绍的这种花和我编的故事里的花有几分相似。
「温水君，」八奈见突然说，「你是不是知道这种花？」
「不，可能是凑巧...？」
「这么巧吗？」她说，「难道是...」
「是什么？」
八奈见突然笑了：「没什么。不过温水君，既然真的有这种花，那我们下次一定要找到它！」
「可是...」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定真的会有意外收获呢。」
我看着她的笑容，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
这种感觉，大概就和我讲的雪精灵草的故事一样，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
只是我还不知道，哪一半才是真的。
# 第六幕
「温水君！」八奈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慌乱，「你睡了吗？」
我看了看时钟，晚上十一点半。听到她的声音，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我走过去开门，「怎么了？」
门外的八奈见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那个...」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房间暖气坏了...」
「暖气坏了？」
「嗯...」她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祈求。
我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我问过了，」八奈见咬着嘴唇，「但是今天客人太多...前台已经退钱给我了，但是...」
看着她站在寒冷的走廊里，我有些不忍心。
「要不...你先进来？」
「诶？可以吗？」八奈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总不能让你在走廊站着吧。」
八奈见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仿佛生怕我会反悔似的。她抱着的被子还带着寒气。
我看了看这个传统的和式房间。榻榻米上的空间确实够两个人，但是...
「啊，这里好暖和！」八奈见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果然比我那个寒冷的房间好多了！」
看着她已经在房间里安顿下来的样子，我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还站着？」八奈见歪着头看我，「要睡觉了吧？」
「嗯...」我犹豫了一下，「那你睡里面吧，我睡外面。」
「好！」她答应得太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铺好被褥，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温水君。」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
「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我知道她一定还有话要说。
「我也睡不着。」八奈见轻声说，「要不我们玩游戏吧？」
「这么晚了...」
「就玩一会儿！」她的声音突然充满期待，「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想玩这个？」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吗？」我能听出她声音里的笑意。
「不，我是说...」
「那我就当是了！」八奈见打断我，「因为我想更了解温水君。」
「更了解我？」
「对啊。」八奈见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就像上次在你家玩桌游的时候一样。」
「那个桌游...」我想起了什么，心里一紧，「说起来，我觉得佳树可能动了手脚。」
「我知道啊。」
这个回答让我愣住了：「你知道？」
「嗯。」八奈见轻笑了一声，「那些问题也太明显了。而且温水君当时的反应也很奇怪。」
「那你为什么...」
「好了，轮到我问了！」八奈见突然提高音量打断我，似乎在掩饰什么，「如果是温水君，会怎么回答那些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她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小，「在旧校舍逃生梯遇到同学的那个。」
黑暗中，我似乎能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等待我的回答。
「我可能会觉得，和同学一起吃饭...还算不错吧。」
「真的吗？」八奈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期待，「为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该我了。」
「你真狡猾！」她突然把枕头砸了过来。
我接住枕头，问道：「所以，八奈见同学为什么想更了解我？」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八奈见的声音有些飘忽，像是在掩饰什么。
「真的？」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她立刻抓住机会反击，「该我问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好吧。」
「温水君，」八奈见突然正色道，语气认真得让我心跳加快，「雪精灵草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选大冒险。」
「哼！你果然在说谎！」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回答，「那作为惩罚，温水君要穿着睡衣去阳台站十分钟！」
「现在？」
「对！」她的声音里带着报复的快意，「而且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我看了看外面。雪还在下，阳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窗外的风声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叹了口气，穿上拖鞋走向阳台。寒风立刻穿透了单薄的睡衣，冰冷的空气让我忍不住发抖。
「记住不能动哦！」八奈见在身后说，声音里带着得意。
我强忍着寒意站在阳台上。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触感让我更清醒了。
但很快，我感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暖。
转头看去，八奈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用被子裹住了我们两个。
「八奈见同学？」
「嘘！」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慌乱，「温水君还在完成大冒险，不许动！」
「但是...」
「不准说话！」
我们就这样站在阳台上。被子里很暖和，我能感觉到八奈见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后颈，让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还有五分钟。」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
「谢谢。」
「喂！都说了不准说话了！你违规了！」
「所以要惩罚我吗？」
「当然！让我换个大冒险！」
八奈见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
「接下来，用你最温柔的语气说一句话！」
「这也算大冒险？」
「快点！而且要真的很温柔那种！」
我看着月光下的八奈见，稍微深吸了一口气。
「『杏菜』」
八奈见的身体传来一阵颤抖。
「温、温水君！」她的声音带着慌乱，「这种事...」
「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八奈见把脸埋进被子里，「这种语气...对别人用的话...」
「那只对八奈见同学用？」
「我问！」八奈见突然打断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温水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八奈见同学...现在应该是轮到我问问题了吧？」
「...不玩了！」八奈见突然说，「我困了！」
「这样不太公平了吧？」
「有什么不公平的！」
「那至少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吧。」
「你为什么想找雪精灵草？」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八奈见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我选大冒险！」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好。」我轻声说，「闭上眼睛，倒数十秒。」
「就、就这样？」
「对。」
八奈见犹豫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头微微抬起。
她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像是在期待什么。
「十...九...八...」
八奈见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紧张。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七...六...五...」
我悄悄凑近八奈见，我看到她脸在寒风中泛起淡淡的红晕。
「四......三......二......」
八奈见的声音也越来越慢，像是在刻意拖长每个数字。
我就这样看着她，看着这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好的女孩。
「一...」
八奈见睁开眼睛，看到我只是站在原地，突然生气了。
「温水君！」
「怎么了？」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这不是你的大冒险吗？」
「正常人看着美少女在面前闭眼，会什么都不做吗？」
「八奈见同学会生气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生气！」八奈见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是说...」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对吧？」我轻声说。
八奈见的脸一下子红了，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十分钟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说，「回去吧。」
我们在被褥上坐下。暖气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最后一个问题。」八奈见靠在我旁边，声音带着倦意，但似乎在强撑着不想睡着。
「嗯。」
「温水君...」她迷迷糊糊地说，声音里带着不安，「你明天会不会当做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沉默了一会儿。
「我选大冒险。」
「那...」八奈见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睡意，「大冒险就是...诚实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看着她已经快要睡着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慢慢说，声音很轻，生怕惊醒她。
「虽然，雪精灵草的存在是假的。但是在那个故事里，两个人在雪中相遇，彼此依偎时心里那份温暖的感觉...」
我转过头，发现八奈见已经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她的呼吸很均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轻声说完了后面的话。
「...是真的。」
# 第七幕
札幌机场附近的拉面店里，飘着浓郁的汤香。
「好好吃！」八奈见把碗里的拉面往嘴里扒拉着，像海獭一样脸颊鼓鼓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是真的太好吃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比学校旁边那家强多了！」
「是吗？我觉得味道差不多...」
「温水君！」她突然放下筷子，「你这是在侮辱北海道！」
「...好好好，我错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樱井发来的消息。
『温水，关于文艺社寒假合宿活动的事情...』
我看着消息，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八奈见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是谁发来的消息？」
「那个...」我放下手机，「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唔...」八奈见嘴里还塞着面条，含糊地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深吸一口气，「不用写活动报告了。」
「真的吗？太好了！」八奈见眼睛一亮。
「而且...」我顿了顿，「如果八奈见同学愿意的话，今年我们还可以再合宿一次。」
「诶？」八奈见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真的吗？」
「嗯。」
「去哪里？」
「这个...以后再说。」我含糊地回答，「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八奈见一脸无所谓地继续扒拉着面条。
「因为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小心翼翼地说，「所以不能算作文艺社的合宿活动...」
「然后呢？」
「所以...不能用部费报销...」
「什么？！」八奈见的表情凝固了。
我看着她慢慢放下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温水君...」她眯起眼睛。
「那个...」
「你知不知道...」
「我...」
「你知不知道我把今年所有压岁钱都用在这次旅行上了！」她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脸。
「疼疼疼...」
「我可是连想买的限定手账都放弃了！」
「对不起...」我艰难地说，「我请你多吃点拉面，就当是原谅我？」
「你以为几碗拉面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再加个炸鸡饭团？」
八奈见瞪着我，但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要加温泉蛋。」
「好。」
「还要玉子烧。」
「没问题。」
「还有...」她看了看菜单，「糯米团子！」
「...都依你。」
八奈见这才放开我，重新拿起筷子：「温水君，你的脸好软。」
「...这是重点吗？」
「当然是重点！」她一本正经地说，「这说明温水君平时都在想什么甜蜜的事情，才会把脸养得这么软！」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肯定是在想我吧！」
我差点被茶呛到：「才没有...」
「骗人！」八奈见突然凑近，「温水君的脸都红了！」
「那是因为你刚刚掐过...」
「啊！」她突然打断我，「炸鸡饭团来了！」
看着她兴高采烈地接过饭团，我不禁觉得好笑。
几个小时后，我们坐在回程的飞机上。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八奈见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温水君。」她突然开口。
「嗯？」
「下次去哪里旅行？」
「这个嘛...」我想了想，「其实名古屋也不错...」
咚！
八奈见毫不留情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疼！」
「都说了不准提名古屋！」
「为什么...」
「因为！」八奈见一字一顿地说，「约会就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才有意义！」
「约...约会？」
「难道不是吗？」她挑衅地看着我。
「那、那倒也是...」
根据我至今读过的轻小说和漫画，约会不需要在交往关系下也能成立。
所以...这应该算是约会吧。
「温水君，」她突然软下声音，「这次旅行，很开心。」
「嗯，我也是。」
「虽然没找到雪精灵草有点遗憾...」
看着八奈见失落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抱歉...」
「嘘。」她轻轻打断我，「不要道歉。」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所以说，」她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下次去冲绳怎么样？」
「你还是想去海边啊...」
「那当然！」她兴奋地说，「而且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什么？」
「到时候我们去找珊瑚精灵！」
「又来？」
「下次温水君可要再接再厉，好好编个动人的故事哦！」
「为什么还要编...」
「因为，」她突然靠在我肩上，声音带着笑意，「我喜欢温水君...讲的小故事啊。」
（「だって、温水君のこ、こ...小話（こばなし）が好きです。」）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但此刻的温暖，却仿佛能永远留存。
八奈见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大概是累了。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想起这几天发生的种种。
或许...也不是那么难编吧，只要八奈见愿意听的话。
雪精灵的故事也好。
珊瑚精灵的故事也好。
我们的故事也好。
# 幕后花絮
「小权，你说他们到底会不会...」
「哈欠...小温，你有点太紧张了吧...」
「怎么能不紧张！小权，你快看！兄长大人和八奈见姐姐的距离又缩短了！」
「你确定这样跟踪你哥没问题吗...」
「嘘！有声音！」
「什么声音？」
「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然后呢？」
「他们...他们...定位重叠了！而且！而且信号变弱了！」
「咦？真的诶，两个定位点完全重叠了。」
「兄长大人和八奈见姐姐结合了！」
「你想太多了...」
「我要当姑姑了！」
「就算真的这样，也不可能这么快...」
「嗯...小权说得对！」
「咦？我说什么了？」
「不能让他们发展这么快！我得给兄长大人打个电话，提醒他去拿一下书包的侧袋里我给他放的...」
「住手！你这样会害死你哥的！」